已經發生的、正在經歷的、即將到來的 ——新冠疫情影響下的旅游業

演講人：中國旅游研究院院長 戴斌

導言： 2020年全球旅游業因新冠疫情面臨嚴重衰退，但在危機面前，我們沒有理由失去信心，我們相信一個更高質量、更可持續的旅游業終將從危機中復興。中國旅游研究院院長戴斌對新冠疫情影響下的旅游業做了專業深入的分析，為處于危機中的業界提供了思路、傳遞了信心。

一、已經發生的：空前影響與有效應對

新冠疫情導致國際旅游業斷崖式下降。第一季度，全球96%的旅游目的地實行了出行限制措施，其中90%完全或有針對性的關閉邊境。受此影響，國際游客的人數在4月降到最低，從5月開始緩慢恢復。從那時起，受各國各地疫情防控效果影響，國際旅游市場復蘇的節奏表現出差異性，總體而言，早防控、嚴防控者國內市場早復蘇。中國10月1-8日國慶節假日，共接待6.37億人次的國內游客，同比恢復了80%。“世界忙著游行，中國人忙著旅行”。 雖然國內市場復蘇較快，但是中國公民出境旅游消費的收縮，還是顯著影響了國際旅游經濟景氣，特別是泰國、日本、韓國、中國香港、中國澳門等以中國游客為主要市場的國家和地區。

圖1：2020年和2019年國際游客人數的對比（數據來源：世界銀行）

圖2：全球各地區國際旅游業與上年同比的變化（數據來源：世界銀行）

旅游業積極參與抗疫的同時，也積極開展自救互助工作，自我修復和研發創新動能開始集聚。6月以來，主要國家和地區都不同程度走向了穩步復工復產復業。

圖3 新冠疫情對全球各地區旅游業的影響（組圖）（數據來源：UNWTO）

在防控疫情和復工復產的過程中，各國政府和國際組織扮演了積極有為的角色。行之有效的政策研究、趨勢研判、數據支撐和信息發布，避免全行業的蔓延性恐慌。UNWTO針對如何應對疫情導致的旅游業發展危機問題專門成立了全球旅游危機委員會（GTCC）。持續推出的財政和貨幣政策，幫助旅游企業渡過難關。 面向可持續就業開展專業培訓，最大限度地留住了寶貴的人力資源。適時發布旅游業重啟以及國內旅游恢復一攬子計劃，讓統籌疫情防控和復工復產始終處于可控可視的狀態。在此進程中，政府也在在持續完善旅游領域的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

二、正在經歷的：恢復信心與積聚動能

隨著疫苗研發推進、公共衛生措施的正確應用，疫情在得到緩解的同時，早期恐慌、焦慮和不知所措，開始為理性、從容和積極應對所替代，旅游消費信心開始穩步恢復。目前已有超過一半的國家和地區謹慎地放松了旅游限制。Tripadvisor的最新數據顯示，有20個國家國內酒店的周訂單量超過了2019年。

圖4：2020年9月，主要國家酒店周訂單量同比增長

受市場回暖和政策效應的影響，旅游產業振興的傳統動能正在恢復，創新動能正在顯現。目前，旅游業仍是最具投資價值的優選領域，科技進步也在不斷豐富和創新旅游體驗方式，特色文化催化旅游業態創新，市場主體積極探索轉型升級。與此同時，新型城鎮化、新基建和教育培訓領域的發展也在有力助推旅游的筑底回升。持續優化的簽證政策和普惠制的旅行補助等政策效應正在釋放，并正向推動旅游業的復蘇與繁榮。2020年全球旅游經濟走出W型復蘇軌跡將是大概率事件，從中國的情況看，U型也是大概率事件。

自疫情發生以來，世界各國旅游業以及政府、業界和社會之間都在為旅游業的繁榮和振興相向而行，全球旅游業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團結一致。世界各國政府為了共同的目標，采取相向而行的措施以托底線、謀振興，國際旅游業。

縱觀歷史，旅游業一直與危機相伴，但從未倒下，每一次成功的應對都是經驗的累積，每一次經驗的積累都讓旅游業變得更好。新冠疫情雖然暫時對旅游業的收入、游客人數等造成影響，但旅游業隨著疫情的有效控制正在逐漸恢復。新冠疫情促使旅游業各個利益相關者在新形勢下做出改變，并且這種改變是不可逆的。我們需要重塑心態，迎接新的轉型和挑戰。

三、將要來臨的：市場變遷與產業重構

人們對美好旅行生活和文化休閑的向往程度在未來只會越來越高，旅游需求只是被暫時抑制了，但是從未消失。需要指出的是，旅游消費方式和組織形式都正在發生顯而易見的變化，散客、定制、自駕游成為主流。

圖5：Tripadvisor網站游客搜索熱詞

受休閑消費和旅游市場的影響，釀酒體驗、博物館參觀、體育賽事、室內就餐和娛樂等，都需要重新設計以服務更小的旅游集體，滿足更多戶外活動和社交距離限制的需要。餐廳、酒店、機場以及公共空間開始普及無接觸式服務和電子化支付，機器人的使用變得更廣泛，對旅游從業人員的文化素質要求更高。

傳統的世界旅游發展格局正在重構，全新的世界旅游發展體系正在形成，多邊國際組織、政府機構、事業單位等公共部門在旅游業中長期發展規劃、基礎設施建設、以及安全、環境、研發和公共衛生等領域的作用將進一步凸顯。

四、保持信心，共建世界旅游命運共同體

保持發展信心，加快構建國內旅游市場為主，國際國內旅游市場相互促進、共同繁榮的新發展格局。理性引導周邊旅游、鄉村旅游、自駕旅游等近程旅游消費趨勢，讓旅游休閑更加深入地嵌入到國民大眾的日常生活中，發現身邊的美麗風景，體驗日常的美好生活。隨著疫情防控形勢的好轉，也要有序推進跨地區的中遠程旅游，及早謀劃入出境旅游市場并為之做好政策儲備。可以沒有時間表，但是不能沒有路線圖。

旅游業要適應需求變化，善用科學技術、文化創意、藝術時尚來引領旅游業的高質量發展。各國各地區，政府和業界，都要加強經驗總結和成就梳理，凝聚發展共識，為全球旅游業繁榮振興提供思想動能和政策支撐。及時評估疫情防控形勢，盡早消除暫時的旅行限制，深化多形式、多層次的旅游合作，引導旅游業走向繁榮、綠色、開放、共享的可持續發展的未來。